【赵丹全收】无题（二）
“禀官家，近来朝中，帝后不合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。竟还有些闲人嚼舌根子，说是官家….”
张茂则觑着赵祯的脸色, 意识到自己失言，立即噤了声。
“朕如何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犹如雷霆万钧，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“说是，官家冷落皇后娘娘，想要封张氏为新后。”
傍晚 福宁殿内
那天晚上，赵祯十分烦心。前方战事吃紧，众大臣意见不合。他同众人在前朝商议至晌午，匆匆用了午膳便开始批劄子，不知不觉天色已泛红晕，才觉眼眉酸痛。
张茂则早已候着，见赵祯有休憩之意，忙唤了人传膳。
“茂则，今日这酒...味道怎么不对。”赵祯放下酒杯，微微皱眉。
“官家，这是张娘子送来的花妖。”
“哦？”他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瓶碗，似有疑惑。
“坤宁殿拿回来的墨曜已经用完了，前些日子您喝得那是最后一瓶。”
“哦。”赵祯似有若无地应了声，脸色略微暗了暗。
官家若是想喝墨曜，臣现在....”
不必了。”赵祯打断了他。
“朕喝这个就好，替朕斟上。”他淡淡道。
“张娘子说，官家从前下了朝都会去翔鸾阁用午膳，最近几天却总不见官家身影，于是吩咐了小厨房，酿了新酒给官家送来。”
“她倒是有心，细数数，朕也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了，不知最近她如何。”
“官家为她换了新车架，是所有娘子中头一份恩宠。张娘子如今宠冠后宫，后宫众人对她也是十分讨好，人人都道，官家待张娘子不同。”
“茂则如今怎的对后宫之事也如此关心了？”
”是奴才多言了，奴才该死。”
“倒也正常，这样的话朕的耳朵里也进了不少，更何况你。”见张茂则就要跪地叩首，赵祯连忙摆了摆手。
是啊，在这后宫之后，哪个娘子不是日日盼着陛下的雨露恩泽。只有她，从无主动邀宠，也不争风吃醋，甚至对他一丝占有之心也无，或许，她根本不需要他这样一个丈夫。
他有些配不上她，偶尔间连他自己也如此觉得。
在这件事上，她的处理方式也不无道理，可以说，她是经过反复考量后选择了最为妥当的方式，可即便她一口答应借用中宫的车架，他赵祯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无规矩，不成方圆。更何况，皇后车架，无上尊荣的象征，岂是随意一个人能够擅自借用的。
她不介意，可他介意。
大婚夜里他的行为，他是有愧意的，可如何才能弥补呢？
那日在花园逗弄徽柔放风筝，他望此美景抒发情感，随口吟诗一行，她便接下一句。无需多言，她便能知晓他心意，说是心灵相通也不为过。那是他难得与她温情的时光。可聪慧如她，当真看不出他对她的心思？
她总是使他陷入极为矛盾的状态。
他欣赏她出众的能力，迷恋她花样的容貌，又局限于她冰样的态度。
“官家，外面新进贡的花鸟碎花瓷瓶到了。”
“给朕看看！“
”成色不错，是好东西。”赵祯面露喜色，反复打量着手中的器物，在地毯上来回踱步。
“那奴才一会儿帮官家小心收好。”张茂则笑着说。
“茂则，将这器物送往坤宁殿，皇后娘娘定喜爱这些小玩意。”
当张茂则回来时，赵祯已然立在书桌前，他每日都有习字的习惯。
“奴才已将物件送到，官家放心。”
"娘娘可有话?"
他的手生的极好看，翻飞在白纸黑墨中，不一会儿将一张白纸变得栩栩如生，神采奕奕。
“皇恩浩荡，娘娘不胜感激，倒是未来得及说其他。”
大概是许久未闻赵祯回应，张茂则借着灯光，慢慢抬头，补充着说道。
“但奴才能看得出，娘娘十分欢喜。”
赵祯依旧恍若未闻般，在案几上行云流水。
张茂则无法从他面上读出什么，他又将他的情绪隐藏起来了，无风无浪。
他走近，那一页页“丹”字飘逸秀雅。
“官家的笔力越发劲道了。”
“只可惜。”赵祯落笔，示意他将纸张收起。
“官家可惜什么？”
“浅墨浓韵，却也只能收藏。”
“茂则，随朕去趟坤宁殿。” 半饷，张茂则听见赵祯说。
坤宁宫 寝殿内
此时此刻，赵祯的突然造访是她始料未及的，曹丹姝一时间失了神。
她远远地凝视着他，他则在她的目光中步步走近。
评论(3)